老城里的小酒馆
文章简介:安民(北关区)酒馆,在早年的安过去老酒馆的常客,大多是邻里街记忆中的老酒馆,三道街九府胡同随着城市改造和人们生活节奏的变安 民(北关区) 酒馆,在早年的安阳老城里曾经兴盛一时,隔上几条街就有一家儿,给宁静的街边巷口儿带来阵阵酒的幽香。有的酒馆兼做烟酒杂食店。大的酒馆里能摆下四五张桌子,小的仅能容下五六个主顾。老酒馆里使用的酒具,一律是从黑亮的陶坛子里用酒提子舀出来的散酒,盛入“黑盔耶碗儿”中,一碗能盛一两或二两。一毛二一两的俗称“一毛烧”,九分钱一两的称作“一毛找”。那时的瓶装酒几乎无人问津。下酒菜是用细麻批儿捆扎着的卤豆腐干儿、水煮咸黄豆、花生米、蚕豆,或由店家配制的简單几味小菜。
过去老酒馆的常客,大多是邻里街坊上点儿年纪老者,其中不乏“熟麻”客,也叫“酒腻子”。有的大清早便来报道。要上四两酒,剥着几颗水煮蚕豆,或花生瓜子儿之类,认认真真地细品慢咽,能消磨上大半天。老酒馆兒是酒友儿们的乐园,也是谈古论今的地方。社会上的奇闻逸事是这里永恒的谈资。微醺之际,悠然哼上几句戏文,仿佛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浸透了酒香。也有能喝猛酒的,那边儿还没来得及找零钱儿,这儿已经“抽”了。其标准姿态是直立,接过小碗儿,沾唇后先慢后快,仰头一饮而尽。酒碗一推,“再打二两。”每当街灯亮起的時候,小酒馆里便开始热闹起来。下了班儿的工友三五小聚,来上半斤猪头肉,几碟小菜,喝碗酒消解一天的劳顿。末了,总是争先恐后抢着结账。来老酒馆消费,只是凑凑热闹,无关贫富,这里承载着百姓简单的快乐。
记忆中的老酒馆,三道街九府胡同丁字街口的一家,称为“大泉子”小铺。因店面太小,雨棚下柜台当街,是鲁迅先生在《孔乙己》中描画的“站着”喝酒的处所。拉“轱辘马”的运输工人把车往街边儿一靠,要上二两酒,干了就接着拉活儿。往南就是仓巷街把口儿西北隅的那家老酒馆,地方稍为宽绰一些,三间店面,能摆得下两三张桌子和条凳,掌柜的是一个和蔼的胖老頭儿。这家酒馆秋冬季节自制的酒菜“辣冻”别有风味,用煮熟的肉皮切丁,拌上白萝卜丁儿、黄豆、红辣椒,颜色鲜亮,最宜下酒,三五角钱也卖。南大街小颜回巷口儿的一家酒館,屋内东西狭长,门口是柜台,里面支着几张桌子,不大通风透气,进门儿就能闻見烟酒糖果的混合味道,老酒友儿们在里面吆三喝四,饮兴正浓。西华门老同乐戏院斜对面儿的街口旧為“老府口儿”,这里的一家酒馆尚存,历久弥新,依然生意兴隆。在这兒,还能找尋到安阳老酒馆的味道,被酒友戏称为“西华门大酒店”。冬季的晚间,酒馆门口儿还有点着电石灯卖羊头肉和水煮花生的小车儿。二十多年之前,老城内从辉府胡同到短街口的北門东街一带,曾酒肆林立,酒幌招摇,酒客如云。被人们称作“酒鬼街”。这儿的酒馆多为“前店后坊”式,有的深居老四合院儿当中,偶遇停电,屋里还備着老式儿的汽灯,供酒客挑灯夜战。院子里支着大锅蒸扣碗儿。路北一家儿的黄焖羊肉頗有特色。有几个店铺自制的酒菜也别有风味。
随着城市改造和人们生活节奏的变化,大多数老酒馆今天已改换门庭,做了小卖店或发廊,渐渐淡出了老城人的集体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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