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乐和洪菊花：母子相依过严冬

xiao宁

     
                                               

      
        这是一个不幸的家庭，5年前母亲患类风湿生活不能自理，年仅11岁的儿子辛勤照料，无怨无悔；这是一个与命运顽强抗争的家庭，母亲要依赖儿子的庇护才能维持最基本的生活，尤其是这个孩子还未成年。但母亲坚强地站在儿子的身后，为他点亮心灯，让他正直做人。他们互相依偎，以体温和真情取暖，迈过一道道生活的难关。

　　找不到鸡蛋的厨房　　
    这段时间的菜价波动厉害。不过这样的波动对张乐家的餐桌没有太大影响，12月3日，张乐家的厨房里放着一颗花菜还有一包辣椒，加起来总共一块七毛钱。这是张家全天的伙食。
　　饭桌上有一个搪瓷盆，打开来看，是一盆猪油，已经吃掉了2/5，这意味着张家已经吃猪油很久了。正在厨房做饭的是刚放学的张乐，他今年16岁，正在九江职业学院电子专业二年级读书。或许是我们在旁边观看，张乐有点慌乱，菜花切得乱七八糟，“你是打算清炒菜花还是用辣椒炒？”我没话找话，张亮不好意思，也似乎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就是这么做了，熟了就行。”“用猪油吗？”“我们也有精炼油的。”他强调。“鸡蛋呢？”他头似乎更低了，“有的，也有的。”
　　怕他尴尬，我走了出去。这是一栋两层的红砖小楼，一道楼梯上去，住着四户人家，每两户人家共用一个厨房，没有厕所。厕所要到两百米以外的一个公共厕所去，前不久刚实施的公共厕所免费的政策，真正惠及的是张乐这样的家庭。
　　张乐家在人民路一处不起眼的所在，一室一厅，“房子是婆婆的公房，还好有这个房子，我们每月交二十多块钱房租，不然现在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说这个话的是张乐的妈妈洪菊花。
　　洪菊花，41岁。脸庞圆圆胖胖，更是泛着红润，但是这样的红润与胖，绝不是健康的标识，而是注射了激素的症状。哪怕有客人来，她也只能坐在床上，并不能起身招呼，只是笑着不停的说：“你们坐，你们坐！”用来表示招呼的手臂低于45度，因为严重的类风湿性关节炎，她的手不仅严重变形，甚至抬高一点都是问题。“会抖，拿不了东西，根本不能用力。”
　　事实上她的手已经萎缩，尖尖的手指并拢在一起，并不能满足中国人对于“十指尖尖如春笋”的美好想象，反而更像大了一号的鸡爪子。
　　洪菊花的膝盖上还搭着一块毛巾，为的是不能受寒，但她身后的床上，被子却不厚。虽然入冬后，天气并不是很冷，但是这样的被子似乎还是薄了一些。“怎么不加一床毛毯？”“毛毯也有，但是毛毯重，我的手拉不动，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就要用嘴咬上来，不方便。”说这些话的时候，张乐一直垂着头坐在妈妈旁边，一声也不吭。
　　房间虽然很小，但看起来还是非常干净的。一切都井井有条，看不出女主人的缺失。洪菊花虽然在，但是已经不能做任何家务劳动了。她甚至穿衣服和吃饭都要靠儿子的帮助。
　　所谓的客厅其实还是张乐的卧室和书房，书桌的旁边是一个老式冰箱，生满了锈。拉开一看，无论是冷藏还是冷冻，空空如也，看不到一点儿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