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孤独患者的世界

常欢

    躺在草地上，正对着死灰色的天空，没有鸟雀飞虫，没有风，没有阳光，准确地说脑袋成了一台迟钝的放映机，不断地将那些断裂的场景图画一段接一段地拼接着放雨开始肆无忌惮地下，张狂的雨里，所有的一切都无所遁形，雨水和着冰冷咸涩的闲暇之际，喜欢到处乱走，前段时间，乘车到珠海，透着厚厚的玻璃窗看外面的世我想，人生命里的一切本来就是注定的，你从未名的空间内买好了这个世界里的票趴在阳台上，逆着昏暗的光线，用相似者的身体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观看着毛虫安然地依靠在一颗银杏树下，在纷飞里一一地检点起记忆来，在那些断裂残缺的画我开始讥笑我自己的一厢情愿，自作多情，忘了多好！是啊，忘了多好，我又何尝在很多的时候，总会有意识无意识地去做一些连我自己都觉得极为幼稚的事——买记忆里那是一个黄昏，火红色的霞，在悄悄地侵蚀整片天空，血一样的颜色在慢慢当那样一道身影与另一道身影并行嬉笑而过渐行渐远并彻彻底底地消失在视野内时在似血的残阳将整片天空彻底浸染成血红的颜色之际，逆着光向前方绝望奔去，那但我却不恨，我真的不恨，就像简媜说的，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不是为了去恨，认在我回归空灵，再不想一丝一毫之时，我便钻进我自己的世界，把微笑还给昨天，



　让懂的人懂，让不懂的人不懂，讓世界是我的世界……
　　
　　我失去了所有，但我仍然保留了我的世界，一個孤独患者的世界……
　　
　　当我们翻開那一大沓的相册时，朋友指着那些舊照片，安然而又意味深长地说“这儼然成了另一个世界”摩挲之间，我愣了愣，然后才微微点头……
　　
　　躺在草地上，正对着死灰色的天空，没有鸟雀飞虫，没有风，沒有陽光，准确地说，已經什么都沒有，仿佛一切都凝结消逝不見了，連空气也不例外，胸中传来肿胀的窒息感。
　　
　　脑袋成了一台迟钝的放映机，不断地将那些斷裂的场景图画一段接一段地拼接着放映，各种各樣的情愫蔓延而出，爱慕的，欣喜的的，羞赧的，悲伤的，怜悯的，同情的，憎恨的，厌恶的，不屑的…………铺天盖地地涌过来，最后在不停地抽拉扭曲交織中变幻成一只漆黑光亮的黑茧，把我窂牢地裹了进去，然后剧烈地蠕动，收缩，挤压着茧内的一切——我的躯体，我的灵魂，甚至這里的时間，空間……所有的都被挤壓地扭曲变形了，但是，它仍然不停剧烈地收縮着，拼命地折磨着困在茧里的，尖锐的，钝重的痛楚在不停地交織、撕拉着……
　　
　　當我从那个黑繭内艰难地爬出来后，拼盡最后一丝气力，去收拢那断裂的由万千情愫抽拉成的丝線，我想，这些已经足够我去修补我撕破的世界！
　　
　　雨开始肆无忌惮地下，張狂的雨里，所有的一切都无所遁形，雨水和着冰冷咸涩的液体，從脸上不住地往下滑落，不停地冲洗着这具宛若行尸走肉的躯骸，試图將所有的污浊骯脏涤荡干凈，但，一切都是徒勞，注定是徒劳无功的，如我對那挚爱的追逐，如我对命运的反抗……
　　
　　閑暇之际，喜欢到处乱走，前段时间，乘车到珠海，透著厚厚的玻璃窗看外面的世界，一辆轿车驶过，带动的气流将幾个塑料袋吹拂起來，它们在半空摇弋，这就是它们的命运吧。到了珠海，我去听了一场歌会，我安静地坐着，忽然有一位清丽的女郎走到我的面前，冲我扬了揚手里的票，我一愣，半响，我才反应过来，我坐了她的位置，尴尬起身道歉，然后灰溜溜地走，在哪黑暗的角落里，按着手里的票據，找到我自己的位置，那个位置是空的，没有人坐，它注定是属于我的位置。
　　
　　我想，人生命里的一切本来就是注定的，你从未名的空间内买好了这個世界里的票据，那张生命的票据，被你携带着从这个世界里出生，而从你带着那张票据出生的那一刹那，你所要经历的，和你所将至的空间都被注定了，被安排好了，不管你能不能，或者愿不愿意，你都必须朝着那条注定的路途，走向那個被注定的空間，不惜一切，不顾一切，没有其他选择，也没有能力选择，当然，更沒有能力更改……
　　
　　我注定不属于这个世界，我只属于我自己的世界，只有我的世界，因为那，是我唯一的美麗。
　　
　　趴在阳台上，逆著昏暗的光线，用相似者的身体以一個旁觀者的姿态，观看著毛虫破茧化蝶再在骤然间坠入那张準备许久的巨大的蛛网，然后拼命挣扎的全过程，我在想，命运胁迫我撕裂我自己的世界，融进这復雜，残酷的陌生里，又将我所有的一切剝夺，就像强迫那只毛虫破茧成蝶，嘗尽肉體撕裂重组之苦，又将它打入蛛网，这究竟是仁慈还是残忍？
　　
　　对于它來说，應该是仁慈吧，就像是水鸟，總认为把鱼举上天空是最大的善举一样！
　　
　　安然地依靠在一颗银杏树下，在纷飞里一一地检点起记忆来，在那些断裂残缺的畫面印记的间隔间竭力地想着，還原着，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钢笔，一张便签，认真地写下一个个被还原的名字，拾掇起一枚枚银杏叶，一起放入贴胸的口袋，对心的感知模拟能力毫不怀疑，并试图借此还原模拟那些遗失许久許久的温存，然后闭上眼，静静感受，去抚慰着遍体的鳞伤，之后并怀揣着那张便签，念叨着，無论吃饭，休息，写文，游玩……片刻不离，我希望自己不再遗忘，我希望我可以谨記那一个个曾经刻骨銘心的名字，因为那名字背后的灵魂，曾真诚地待我，而此刻，我只能用这来作為我唯一能做的报答。
　　
　　我开始讥笑我自己的一廂情愿，自作多情，忘了多好！是啊，忘了多好，我又何尝不知，可命运却不允许我绝情，不允许我就此忘记，我注定不能也無法绝情，只能在寂寞痛苦里默默承受，默默挣扎。
　　
　　在很多的时候，总会有意识无意识地去做一些連我自己都觉得极為幼稚的事——买一样的笔和笔记本，喝一样牌子，一样味道的奶茶，到以前的巷子，街道上走走停停，像以前一样，一脚踢飞一个石子，或用一样的腔调去說话，念英文……总以为这样在微闭双眸之间，在默默的感知里，便能回到那个早已迷失在时间空间乱流里的虚空中的繁花遍地的时段，还能够再听见那在所有音节都寂静下去时悄然升高音调的甜美呢喃，轻微呓语，还能够再看见那如出水芙蓉般迷人的明眸皓齿的笑靥，还能够再感受到那冷暖色交替之间如红玫瑰一样绽放的温暖火熱……总以為H还可以偷得片刻的欢愉，让自己重新莅臨缤紛，可是，在每每过后，却都只有那冰冷的泪珠在闪耀着冰蓝色的冷色光芒，那微弱的光芒呵，却似一把把锋利的刃，刺入胸膛，将那颗早已不堪重负的心绞成碎末，牵扯出剧烈的痛楚。其实我心里一直都很清楚，我注定回不去了，所谓的如此，都只是对自己的假意欺騙，那些欺骗，注定只有徒劳无功的結局……
　　
　　推开那扇黑夜里的窗棂，却只有微弱的星光，最遥远的北极方向，执着的光芒在慢慢的消失，一点一点地散尽，我想我真的累了。
　　
　　记忆里那是一个黄昏，火红色的霞，在悄悄地侵蚀整片天空，血一样的顏色在慢慢地晕染开來，像是一张白色的纸巾里悄然掉進一滴鲜血。半空里，光与影在以最暢直的線条在流泻着交替分割，没有丝毫的斑驳，没有任何乖戾的光怪陆离，像是被一把巨大的筛子筛过了。
　　
　　当那样一道身影与另一道身影并行嬉笑而过渐行渐远并彻彻底底地消失在视野內时，那一道冰冷的铁栅也随之悄然落下，我懂得，我再也无法以从容淡定的姿态从那段时光里走出来，因为我爱得太深，因为我太過于在意，同样，也就在那样一个時刻里，我才蓦然發现，原來，我一直期许的青春，竟会是这样的，和那些一样的徒劳无功。
　　
　　在似血的殘阳将整片天空彻底浸染成血红的颜色之際，逆著光向前方绝望奔去，那些光无情地刺进雙眸，迅猛，尖锐的疼痛感与眩晕感，让我痛痛快快地流下了久噙的泪水，我懂，当所有的落幕仪式在绝望与无奈里悄然落幕之后，在所有的所有都在常年累月的冷漠无情以及转身离開的坚决里静静消失之际，便注定了我的徒劳无功，便注定了我的自作多情，注定了我的一厢情愿。
　　
　　一个人逛街，一个人开着电腦，在冰冷的夜空里，伤害在单曲循环，角落里的寂寞悲伤一点一点地衍生，延伸，慢慢地刺入胸膛。
　　
　　但我却不恨，我真的不恨，就像簡媜说的，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不是为了去恨，认真固执地去刻骨铭心地恨，我们更该学会去领受一份爱，来源于他人，或者來源于自己的爱
　　
　　安静地在我自己的世界躺下来，舔舐着鲜血淋漓的傷口，然后在花开般的寂然里认真地满足，认真地微笑。
　　
　　背对着阳光，在曲终人散之后，一点一点地收拢洒落一地的繁華，再装进一个精致的玻璃瓶里，然后用力地将之丢掷在那漫无边际的水域。
　　
　　在我回归空靈，再不想一絲一毫之時，我便钻进我自己的世界，把微笑还给昨天，把快樂洒向那片花海，送走一切，放弃一切，然后如我来時般的赤裸，在我的世界里，安静地品读这孤独，承受著所有的寂寞伤害。最后闭上双眼，把自己遺弃在生来便注定的黑暗的角落。
　　
　　那是我的世纪，那是我的青春，
　　
　　那是一首歌
　　
　　-------一首被注定的歌
　　
　　一首徒劳无功的歌
　　
　　一首疼痛的歌
　　
　　一首绝望的歌

开心青年

让懂的人懂，让不懂的人不懂，让世界是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