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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太陽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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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7-24 15:47:00 |显示全部楼层
    老屋的东边是一块废地,散落着碎石瓦片,长满了荒草藤刺。父亲特意留着待我发爹奶年纪大了,咳喘痰多,人老话多,为图清静,搬了进去。自爹奶来后,贴了墙这些菜除了供爹奶日常食用,大多零零星星挑到市集换了零花钱,使爹奶晚年仍能在菜地靠近墙根的地方,奶奶用平整的石块垒起了两个简易的座位,上面铺了不穿记得有一次我提着糕点和水果回乡下,黑魆魆冷冰冰的土屋里没见着人,奶奶在菜前些时回去,那两个石凳还在,很久没人收拾变的陈旧脏乱。奶奶走了快一年,而



晒太阳
冬日的太阳热情、无私、柔和、温暖,总是显得格外干贵,倍受歡迎。
老屋的东边是一块废地,散落着碎石瓦片,长满了荒草藤刺。父亲特意留着待我发迹后回去重整修葺,光耀明楣。但按这个趋势来看,這一心愿无限推迟,免不了要让他们失望。从時常询问过渡到偶尔涉及,現在是无人提起。
爹奶年纪大了,咳喘痰多,人老话多,为图清静,搬了进去。自爹奶来后,貼了墙纸,通了水电,閑置多年的土坯屋渐渐有了一丝生气。爹爹勤快,收理整掘,硬是把长滿雜草遍是瓦砾的废地开拓成了菜园。一小廂一小厢整齐有序地種了小白菜、红菜苔、卷心包,還有葱、蒜、芹菜、韭菜。由于光线好,土肥足,常浇水锄草,这一片菜地常常是绿油油、青亮亮,长势喜人。以至我每次回去都要流连半天,常常叹惜人的心怀智慧与力量,物的机缘命运与造化。
这些菜除了供爹奶日常食用,大多零零星星挑到市集換了零花钱,使爹奶晚年仍能自食自力,油盐酱醋、看病抓药不至于伸手向儿孙讨要。不仅如此,每次回去,奶奶总要扯摘些青菜我帶回城里,不要不行。
在菜地靠近墻根的地方,奶奶用平整的石块垒起了两個簡易的座位,上面铺了不穿的舊毛线衣。冬天的晴日上午,他们就坐在石凳上晒太阳。七彩的阳光照在花白的头发上,黑衣黑袄积热,爹爹和奶奶就眯起眼睛,沉浸在往事回忆中,面前有一杯茶,幾块餅干、一些糖果,任温暖包围。
記得有一次我提着糕点和水果回乡下,黑魆魆冷冰冰的土屋里没見着人,奶奶在菜地回应我。我就在墻角下看到了爹爹和奶奶。他们相挨坐着,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瘪着没牙的嘴笑著,红菜苔就在他们面前,热情地散开,抽出紫嫩的芽,开出金黄色的花。我突然想起辛弃疾《清平乐.村居》里的句子:醉里吴音相媚好,白發谁家翁媪?觉得冬日里的阳光是如此的亲近,如此的美好。
奶奶看我回来,照呼我过去坐,谈一些附近听来的新闻旧事,家长里短,笑的合不拢嘴。
老人家不求儿孙给与他們什么,只要能时常到他们身边坐会,像大花貓或是小黄狗,就开心的不得了。
前些时回去,那两个石凳还在,很久没人收拾变的陳旧脏乱。奶奶走了快一年,而爹爹一个人再也没到这里来曬太阳。阳光明媚地照过来,散发出柔和的光芒,菜园已荒芜一半。
我整理好石块,拂了拂灰尘,在奶奶常坐的那個位子上安安静静地坐下来,眼睛已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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